“呜呜……”
“呜呜……”
大街小巷,街口坊市,百姓自发聚在邱予初灵车必经之路上。
“长公主!”
“长公主……你怎么就如此离开了呢?”有人扼腕叹息。
“长公主,一心为民,没想到竟是落得个如此下场!”有人义愤填膺。
“这一切不都是拜那个人所赐吗?罔顾人伦,终会得报应。”更有甚者直接谴责邱景湛将邱予初逼死。
崔府马车,驮着邱予初的棺木徐徐经过。
送殡队伍依序前行,最前方是两名引路人,手举招魂幡。
幡以白色麻布制成,高约丈余,上绘神秘符文,随风烈烈作响。
哀乐渐起,唢呐、铜锣、铙钹齐鸣,如泣如诉,尖锐刺耳,铙钹交错,清冷激越。
崔羡行在棺木前方,手里捧着给邱予初新作的牌位,神思恍惚,面无生气,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再往后,是长长的送殡亲友队列,有百姓自发加入,身着素服,面露戚容。或手提香烛,或臂挽花篮,默默跟随,队伍绵延数里,不见尽头。
落日时分,棺木入陵,封了地宫。
崔羡怔怔望着地陵,一瞬不瞬。
“少爷……我们回去吧!”墨砚心里也不是滋味,明明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崔羡目中凄然,只是呆呆望着前方,身形不动,额头上的白布随风飘起,刮过他干瘪的脸,如破败的枯枝在风中摇晃。
墨砚不再打扰他,转身吩咐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待在暗处盯着他以防万一。
“予初!你知道吗?我见你第一面起就觉得你很特别。”崔羡站累了,索性席地而坐,絮絮低语。
“你竟然是常先生收的女弟子,要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倨傲,连大皇子都不肯收下,会对你青睐有加 我想你必然有过人之处!”
说到此处,崔羡动情一笑,仿佛又回到当时的情形。
“有一日,不知为何你在打瞌睡,先生在讲《庄周梦蝶》,你被他抽起来解惑。”
“你说你是庄周,亦是蝴蝶。我震惊万分,这个说法新颖大胆,却又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