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他傍上了一个做烟叶生意的老板,摇身一变也成了半个赚大钱的体面人。
不过,在万事兴看来,他就是一条狗,一条恶狗。
“怎么着?一起喝点啊?”
万事兴垂眸将颤抖的手藏到桌下,语气故作轻松,余光瞥见姐姐攥着衣角的手在发抖。
地牯牛噗嗤一声笑出来,把烟头狠狠按在桌子上杵灭,火星子四溅。
“那就喝点呗!”
他歪着脖子,转头就朝着后厨扯着嗓子喊。
“老板!抱两坛好酒来!要最贵的!我朋友今天请客!”
话音未落,他已经把整盘红烧肉拽到自己面前,顺手从筷子筒里抽出筷子,夹起颤巍巍的肉块塞进嘴里,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愣着干什么,吃吃吃,有人付账。”
地牯牛用油腻的手背抹了把嘴,朝两个跟班招呼。
那两人也不客气,立刻抄筷子,如狼似虎地开吃。
几大杯酒下肚,地牯牛脖颈泛起一片酡红,领口歪歪斜斜地敞着,露出半截青龙刺青。
\"万事兴啊,你最近搁哪混呢,要不要过来跟我老板混啊?!老子最近又赚了不少钱!\"
说话间,浓烈的酒气裹着碎末喷在面前的菜上。
万事兴咬了咬筷子,这些年他见多了这种靠虚张声势撑场面的混混,此刻只觉得不耐烦。
\"不用了,我现在有事干,老板也不错。\"
因为咬着筷子,他的声音也像裹在棉布里一样发闷。
\"呦!你也傍上老板了啊,谁啊,干什么的?\"
地牯牛突然眯起眼睛,又重新点了一根叶子烟抽着。
另外两个跟班也一边扒饭,一边投来打量的目光。
筷子已经被万事兴咬得留下一圈牙印,牙印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他喉结动了动,道。
\"跟你老板差不多,做烟叶生意的。\"
地牯牛坐在那里,一条腿搭在另一边的空凳子上,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论古林的烟叶生意,他背后的老板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