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地牯牛和两个跟班在路边吃牛杂火锅。
卖牛杂的棚子顶被大雨砸得噼啪作响,煮着牛杂的红汤铁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地牯牛的筷子在锅里搅动,道。
“哎!老子刚才下的牛鞭哪里去了!谁给我捞了!”
偷吃了牛鞭的跟班赶紧转移话题,道。
“哎,牛哥,听说你把那个万事兴的姐姐整了三次?那小妞活儿怎么样啊?”
地牯牛眯起眼睛,用油腻的大拇指抹了抹嘴角,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浑浊的淫笑。
“哎,你还别说,那娘们儿好啊,很卖力,一晚上嗓子都叫哑了,等老子今晚再去,非得让她跪着给我……”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跟班突然脸色煞白,拽了拽地牯牛胳膊。
碗里浮着暗红色辣椒的牛杂汤还在冒着热气,风雨掀动棚子的布帘,雨幕里冲来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
万事兴双眼烧着骇人的怒火,手里那把豁了口的菜刀刃口却泛着冷光,随着奔跑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地牯牛不是傻子,猛地起身,木凳被带翻在地,撞得棚架吱呀作响,两个跟班也慌忙站起来。
万事兴冲进牛杂棚子,环视一圈后,看到了角落里的地牯牛!
豁口菜刀在棚内昏黄的光线下晃出冷光。
万事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举刀朝向地牯牛,声音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我今天要你死!!!”
棚外的雨越下越大,地牯牛的后背已经被渗出的冷汗湿透。
棚子里的其他客人见万事兴操着菜刀跑进来,都被吓得纷纷起身逃离。
地牯牛先发制人,一脚踹翻面前油腻的矮桌。
他原本是打算把矮桌踹向万事兴,但他貌似高估了自己的身手,碗碟哐当落地,铁锅翻滚,滚烫的牛杂汤泼在他自己腿上。
地牯牛喉结滚动,猛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这声撕裂雨幕的怪叫,惊得身旁两个跟班同时哆嗦,他们刚刚被万事兴吓了一跳,现在又被地牯牛的鬼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