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看着有些醉酒,实则意识很清醒。
“……陛下何必亲自相送。”她看向坐在对面的君屹,“臣女不过是多饮了两杯,还不至于醉到不识归途。”
君屹勾唇,并未说话,俯身伸手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发丝。他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激得她脊背一颤。
车帘被寒风掀起一角,冬日暖阳斜斜照进来,恰好落在沈洛泱唇上——那抹嫣红因酒意更甚,像是雪地里绽开的朱砂梅。君屹眸光一暗,忽然倾身向前:“洛洛。”
太近了。
沈洛泱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梅雪清洌的气息,能看清他眼底映着的自己慌乱的影子,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温热的气流拂过她的唇角。
她匆匆偏开脸,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你坐回去!”她猛地往后一缩,后脑勺“咚”地撞上车壁,疼得眼泪都要沁出来。
君屹一怔,随即低笑出声:“躲什么?”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从暗格里取出个软枕,“朕只是想给你垫个靠枕。”
沈洛泱羞恼交加,恰好马车在此时停下,外头传来小厮“相府到了”的通报声。她几乎是跳起来掀开车帘,连披风都顾不上拿,踩着脚凳就往下跑。
“洛洛。”君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你的披风——”
“不要了!”她头也不回地冲进府门,活像身后有猛兽在追。直到穿过垂花门,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桃染链各个丫头抱着披风匆匆过来为她披上。
“小姐,您吃了酒,又吹风,待会儿头该痛了。”
沈洛泱回到自己院子,坐在绣墩上,盯着自己交叠的指尖出神。
君屹今日在马车里的眼神,那里面全是偏执的占有。木玲珑那句‘先找个人嫁了’忽然在耳边炸响。
傍晚沈淮安下职回来,沈洛泱到了书房找他。
见女儿来了,沈淮安疲惫的眉眼顿时舒展:“为父正要去寻你,今日陛下留为父说了许久的话”
沈洛泱攥紧了裙摆。
“为父看陛下,那是志在必得,你对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