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戴鸭舌帽的男人永远保持着同一姿态 —— 脊背微驼,帽檐压至眉骨,深灰连帽衫裹住大半张脸。无论是站在熙攘街头,还是蜷缩在暖黄的光晕下,他的影子都像是从地面渗出的墨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翻页的指尖渐渐发凉。直到最后一张照片,男人突然抬起了头。空洞的瞳孔像蒙着层毛玻璃,黑色口罩边缘露出的皮肤呈焦炭般的深褐色,褶皱间嵌着暗紫色疤痕。背景里,九〇年代风格的老式公寓在暴雨中扭曲变形,斑驳的马赛克瓷砖爬满青苔,生锈的铁窗栏如同囚笼,将阴沉的天空割裂成破碎的蛛网。
“这就没了?”廖唯一站到一旁,望着时言煜翻完照片,一脸的失望“后面有字吗?”
时言煜摇摇头,然后把那相册直接扔给了廖唯一“没有其他的了?”
“没了。”时言煜皱起眉头,不应该只有这些吧,总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出现,还有其他的吗?
想着时言煜看向门口的方向,有预感般的看向电梯的方向,然后转向了廖唯一“你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
“?嗯?”茫然的廖唯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言煜神情带着几分认真,然后看向廖唯一,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怎么弄得?”
“我真不知道。”廖唯一有些冤枉。
“……”时言煜掏出一把刀,然后对向廖唯一“可以说了?”
廖唯一望着锋利的刀尖,露出一抹笑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时言煜见廖唯一这有些冥顽不灵的样子收回刀尖,抬起头感觉到一阵阴冷,然后转向廖唯一“你感觉到了吗?”
廖唯一点点头,警惕的视线看向门外的方向,然后站到时言煜的身前,门口像是有东西般。
时言煜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桌上的木纹,另一只手抓紧了小刀。
廖唯一紧绷的后背几乎贴上他胸口,两人的呼吸在幽闭的空间里露出淡淡的雾气。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地面的声响,像是某种生物正用指骨在水泥地上拖拽躯体,暗红色液体顺着门缝蜿蜒而入,在月光下泛着粘稠的光泽。
敲击声响起时,廖唯一缓缓掏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