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拉着柳夫人后退半步,黑暗里便踱出一道身影。
那是个身披黑甲的男人,甲片缝隙里渗出幽蓝鬼火,面罩只遮了半张脸,左颊爬满树根状的暗纹,右半张脸却白得近乎透明,连血管都泛着青。
他手中长剑不是铁铸的,倒像把凝固的黑雾,剑身每颤动一次,洞穴石壁就渗出黏腻的黑液。
“凡人。”他开口时,声音像两块碎瓷片在喉咙里摩擦,“你竟敢触碰虚空之主的禁物。”黑剑尖端指向向云眉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向云喉结滚动。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时,他正盯着索尔脚边蔓延的黑雾——那些雾沾到柳夫人绣鞋,鞋面立刻泛起焦痕。
他反手扣住妻子手腕,触感是真实的温软,不像幻境里的虚浮。
“阿婉,离他三步外。”他侧头对薄风道,“老薄,刀别收。”
薄风的佩刀“噌”地出鞘,刀刃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这个向来天塌下来都能拍着胸脯笑的汉子,此刻额角全是汗,刀尖却稳得像钉进石头里:“哥,你说怎么打?”
柳夫人抽回手,从腰间摸出枚铜铃。
她指尖发颤,铜铃却摇得清脆,那是他们约定的“护心铃”——铃音能震散低阶邪祟。
“云郎,我记得你说过。”她望着向云臂上的金纹,眼里有光在跳,“这符文是护咱们的。”
向云深吸一口气。
系统刚传来的信息在脑子里过电影:索尔是虚空之主最锋利的爪牙,擅长操控黑暗生物,弱点在“虚空中枢”——大概是他后颈那团跳动的幽蓝鬼火。
但此刻索尔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连洞顶的钟乳石都在簌簌落灰,哪有机会绕到背后?
“就凭你,也配谈胜利?”他突然笑了,金纹顺着手臂爬上脖颈,声音里裹着冰碴,“虚空之主缩在老巢里当乌龟,派条狗来咬人?”
索尔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
黑剑在半空划出半圆,洞穴深处立刻传来呜咽。
向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三团黑影已从他脚边窜出——那是三条没有眼睛的恶犬,浑身皮肤翻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