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厂子，他就不走了。
朝黑暗里冷声开口。
“跟了这么久，你们不累吗？”
其实下午买东西时，他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但不想破坏对象的好兴致，他就没理会。
但对方要是追他追到桑枝家。
让他没办法在那过夜，那就不行了。
听见声音后，黑暗里走出两道身影。
不是别人，是好些日子没见的马丽丽，以及她的表哥张洪亮。
看见他们后，江砚就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林志光是马丽丽姑父，是张洪亮的继父，前两天刚被抓。
虽然部队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该有的流程还得走。
上头也派来的调查小组来调查，但是他们还没结案前，家属就觉得有翻盘的希望。
张洪亮跟继父关系倒不是多亲厚，好到舍弃面子来求他。
但共和国有不成文的规定。
家里有长辈犯事儿，虽然不会连累家属，但你的前途也就止步于此了。
同为一家，这么多年利益捆绑太深。
比如他妈跟舅妈，可没少借继父的东风挣钱。
而且还都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他被抓了要是吐出点东西，那他们全完了。
兄妹俩不是没有侥幸心理，但江砚太邪门了，与其等待奇迹降临，不如主动出击。
“江砚，先前我们之间有点摩擦，我觉得咱们当战友这么些年，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往常把他当竞争对手的男人，此时碍于现实，低下了宝贵的头颅。
马丽丽自打事发后就只会哭。
这会也在啜泣着，用那双无法割舍爱意的眸子，盯着他。
江砚吃羊肉吃多了身子有点燥，这会松了松领口。
“看在咱们多年的战友情，我可以当没看见你们，不追究你们来这的意图。
洪亮，你跟我在部队的大铁炉炼造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趁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该避嫌避嫌，该坦白坦白。”
三人站在拐角位置，口吻严肃，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