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两个孩子来看,一是因为她们也是家里的一员,有知情的权利;二则是提前预防,以后姐妹俩修仙了要是想回家看看,遇上战乱可以下地窖找人。
这样忙忙碌碌一拨挖地窖、存粮,家里的地窖、厨房的米缸都装得满满当当,时间也过得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九月,连铺子里的月饼都过季了。
重阳节那天,前头正忙活着卖重阳糕、菊花糕,一架看起来低调不起眼、却连车帘都是青缎的马车咕噜咕噜停在了淮香坊门口。
店里的伙计热络上前招呼,却被小厮挥开,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下了车立在门前,只道:“告诉孟良,故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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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那天放了假,孟灼华和孟蓁蓁都在家里写布置的抄写课业,只见前面铺子来了个伙计说故人来访,小叔叔就从容抚平身上整洁的秀才襕衫,往院门口去了。
姐妹俩挤在窗口偷偷看,只见孟良又是口称师兄又是恭恭敬敬迎进来,两人去了堂屋泡茶待客。
她们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在讲什么,后头那位陌生的伯伯忽然一拍桌子,怒道:“孟恒昌,你枉为老师最出色的弟子,安能在此庸庸度日乎!”
堂屋里,孟良垂首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四年前,我孟家举族逃荒的时候,朝廷在哪里呢?凉州大旱六月,颗粒无收而无一粒救灾粮,人走后那千亩本该有主的荒地,可是被当地官吏收入囊中?”
“三年前,西州府我全家和一城百姓尽皆殒命的时候,朝廷在哪里呢?我丢了信不能科举,在山阳县为了几十两银子苛捐杂税险些饿死的时候,朝廷在哪里呢?”
秋师兄无话可说,却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怎么能因此就不出仕呢?”
孟良打开门,指指东厢房:“我孟家几百人,乡亲亲家上千余人,如今只剩四人耳。我走了,我的两个侄女怎么办?”
两人一番争论,孟良始终固执己见,秋师兄无可奈何,只好离去。
临去前,孟良伫立前庭,道:“待两个孩子长成,师兄再来寻我罢。”
马车咕噜咕噜远去,在这里只有孟良知道,这位同个老师的秋师兄,如今是户部右侍郎。
[原想做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