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没有掉光的油漆,那是灭门案中的鲜血。
整栋屋子包括庭院,都已经是怪谈。
那边小警官还在滔滔不绝,时夏暗自等待着,等待着,寻找那个已经被他发现的、能够进入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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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年轻的警官并没有察觉到,他认知中短暂的时间,其实已经过去了约莫一小时,只感觉越说越起劲,忽然就被时夏打断,“你在院子里守着,务必要让大门外的人能看到你,免得出什么事情。”
时夏之前精神力覆盖下,已经仗着强横的精神力扭曲了所有人的印象,他们只会记得,他早早进去,小警官就在院子里等着作为缓冲带的一个媒介。
也算一步闲棋。
小警员还有些担忧,问时夏一个人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这样的地方,你修为不到,真跟着我进去了才叫凶险呢!你也不必担心,渴了饿了休息了就找个人来换班,只是切记不能走到外面看不见的地方,无人的时候也不能超过十分钟,只这样便是尽力了。不会太久的,我下周二还有网课要上呢,总不能耽误孩子们学习。”
时夏头也没回,这一次,他终于推开了那扇腐朽的大门。
说来也怪,几十年岁月下来,连原本的油漆都在风吹雨淋下落了干净,这门推开时却寂静无声,没有恐怖片里常见的“吱呀”声响,而且推动时不滞不涩,在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思议,但是——
[都市怪谈只遵循传闻,不遵循常理。]
时夏缓步迈入室内,无论是院子里的小警员和外面值守的一队人,谁都没有看见那扇大门已经敞开,也没看见里面的任何景象。
一步,两步,三步,时夏脚尖一顿,随即刻意立住,在他身后,两扇大门悄无声息地合拢,带走了一同照进来的晚霞光辉。
被他抓住时机破开的一角防护蠕动着合拢,现在,这里是完全属于怪谈的地盘了。
[乌龟壳尚且有打破的机会,有的家伙自以为瓮中捉鳖,殊不知——]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大门进来的这一处厅堂很是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