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年……”孟三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却带着一丝释然，“你来了。”
王永年握紧手中的长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声音低沉而冰冷：“孟三，你杀我父亲，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孟三没有辩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
王永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怒吼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过去的每一天，我是怎么过的！我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杀你，怎么让你付出代价！”
孟三静静地听着，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等到王永年的怒吼声渐渐平息，他才缓缓开口：“对不起……虽然这句话毫无意义，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王永年愣住了。他没想到孟三会道歉，更没想到这个曾经让他恨之入骨的敌人，此刻竟然如此平静。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仇恨、愤怒、悲凉，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怜悯。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一切吗？”王永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吗？”
孟三摇了摇头：“不……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终于可以解脱了。”
王永年沉默了片刻，随即举起长刀，刀锋直指孟三的咽喉：“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孟三看着王永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谢谢。”
“谢谢？”王永年愣住了，手中的刀锋微微颤抖，“你谢我什么？”
孟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却依然清晰：“谢谢你……让我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谢谢你……让我在最后还能找回自己。”
说完，孟三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最后的解脱。
王永年握着长刀的手微微发抖，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共鸣。他知道，只要一刀下去，所有的恩怨都将了结。然而，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下不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王永年低声喃喃，眼中的仇恨逐渐被迷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