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愣住,镰刀当啷落地。戴鸣土趁机拽过那个疤脸信徒:&34;他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怎么握刀?&34;又指向另一个被指控的,&34;这个罗锅腰都弯不下去,怎么从背后杀人?&34;
人群渐渐安静。戴鸣土突然撕下自己中衣袖子,蹲下身给一个被打破头的归顺信徒包扎。鲜血很快浸透白布,在袖子上洇开刺目的红。
&34;从今日起,&34;戴鸣土的声音有些沙哑,&34;凡领了青莲县地契的,就是赵大人要护的人。再有私刑报复者——&34;他拔出佩刀砍向身旁树桩,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34;犹如此木!&34;
十天后,东门外的荒坡上出现了奇景——曾经的邪教徒和本地村民并肩劳作。赵灵亲自示范怎么用草木灰改良酸性土壤,官服下摆扎在腰间,活像个老农。
&34;大人,您看!&34;戴鸣土突然指向山坡下。只见二十多个归顺信徒押着三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走来,为首的正是那晚目睹赵灵分发地契的残党。
&34;大人!&34;疤脸少年激动地单膝跪地,&34;这几个畜生昨晚想烧粮仓,被我们兄弟拿住了!他们还说还说风灵教迟早要血洗青莲县&34;
赵灵扶起少年,发现他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34;值得吗?&34;她轻声问,&34;为了一座曾经敌视你们的城?&34;
少年看向坡地上绿油油的秧苗,那里有他亲手埋下的粮种。&34;我娘临死前说&34;他抹了把混着血和汗的脸,&34;人活着,总要信点什么。现在我信你——&34;他指向赵灵那沾着泥点的玉面,&34;比信那个喝人血的风灵教强。&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