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说,奶奶愈是泪眼婆娑,她极力辩解:“梁生还说,他不会出门,等今天事情落地了,他才来坟前磕头。而且我也没有给梁生开柴房的锁,他出不来的,是不是别人害咱们家?对,一定是别人害了咱家!”
老鳏夫重重一跺脚,抱着我就往家里跑。
等回到我家时,柴房门开着,哥哥正蹲在门槛前,他手中握着个小布人。
布人上有我的生辰,还贴着一撮胎发。
钢针扎满布人,活像是个刺猬!
哥哥瞧见老鳏夫手里的我,他捧腹大笑,眼泪都要出来了。
随后,我爸,爷爷奶奶匆匆进了院子。
“我才是你儿子!他,鬼都不是!”哥哥瞪着我爸,一脸狞状。
“我打死你个心肠歹毒的杂种!”我爸抄起的是柴刀,当头要砍哥哥!
奶奶急了眼,一把扑在我爸身上,喊道:“天呐,你不能杀梁生啊!他也是你儿子!是我大孙子啊!”
哥哥却哭了,说:“他才是杂种,他死定了!你要是还杀我,你就彻底没了儿子,你会想明白的,我在村尾的火神庙里等你。”
语罢,哥哥将那布人扔在老鳏夫脚下,瞥我一眼,他便跑出家门。
奶奶推开我爸,急得直跺脚,赶紧追出去。
院里是一地鸡毛。老鳏夫捡起布人,如泄气皮球一般,说功亏一篑。
别说我不能见光,等到天黑,我妈就得来带我走,她却一样守不住我。
早在四十九天里,就有大仙儿等着了。
灰仙娶亲,狐嫁女,白仙施药,都是它们的手段!
它们想吃我肉,披我皮,瞒天过海,修成人形!
我爸是真养了只白眼狼,要将我害得身魂俱灭,鬼都当不成!
爷爷猛抽自己耳光,说妇道人家不懂事,把家里害苦了。
我爸苦苦哀求老鳏夫再想个办法,不能让莲香白死了,她受那么多苦,这对她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这时,裹在衣服里的我,伸手去摸摸老鳏夫的脸,还揪了揪老鳏夫的胡子。
老鳏夫长叹一声,才说:“事已至此,只有最后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