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上就有西北那边的洞穴,说过窑洞冬暖夏凉。
没想到,在我们这犄角旮旯的小山村里,也有这种地方。
推开陈旧木门,在不堪重负的合页嗡鸣中,我走进窑洞。
光线太暗,我用手机电筒照明。
平整的地面上放着方桌长椅,墙上挂着大蒜,苞谷,辣椒串。
靠墙处是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机。
弧形的屋顶中挂着钨丝灯,不知道这窑洞上哪儿接的电线?
西南比不上西北干燥,加上最近下过雨,潮气扑面而来,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泥腥味。
里侧还有门帘,肯定还有房间。
我自墙上找到一根电灯线,啪嗒一声,钨丝灯亮了。
随后坐在长条椅子上,我摸出来小人放在桌上,问:“你怎么躲着我,不出来?”
白姝灵先前都好端端的,挖开坟,放出无皮尸后,她就不对劲了。
不但我来土窑洞的途中,她没出来过,现在一样安安静静,没什么反应。
冷不丁的,我有种毛毛的感觉,抬头看向窑洞门口。
暗惨的月光下,门框那里探进来小半张脸,正在偷瞄我。
那脸分外惨白,皮肤皱皱巴巴,都能夹死苍蝇了。
她嘴角咧着发笑,老人斑更重,像是尸斑。
我鸡皮疙瘩蹭蹭直冒,腾地一下站起身,惊疑质问:“你谁啊!”
那脸嗖的一下消失不见,我拔腿追了出去,一出窑洞门,却半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黄土坡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心,在咚咚的狂跳着。
第六感下,我再回过头,白姝灵端庄的坐在桌旁,睫毛忽闪忽闪,眸子中带着一丝哀伤。
“我知道他死了。”
“他死了,没什么不好。”
“他杀了我。”
“可是,我还是很难过。”
白姝灵哽咽的说道。
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当时避开无皮尸的伸手,我出村途中不露面。
是,老鳏夫杀了她没错。
可老鳏夫当时别无选择,要及时止损,救整个村子的人。
毕竟,她还是老鳏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