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进山的时候,父亲和二叔会让我轮流骑在他们脖子上,唱着没有调调的山歌一颠一颠的走进密林之中。大白山上有一年四季都化不完的雪,听说山顶上是一片没雪的地界,阳光温暖鲜花遍地,不过从来没有人带我上去过,因为山顶属于大白山深处,那里是狼群的地盘。
每一次上山大家都欢乐无比,唯独这一次气氛异常沉闷,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更加阴郁。二叔扣着宽大的皮帽子,脸上缠绕着毛茸茸的兔皮围巾,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怀里抱着那把用了快十年的双管猎枪,目光不停的在山野间掠来掠去。
老叔则跟在后面领着我,一边往前走一边用宽厚的胳膊将我搂在腋下,挡去了大半凛冽寒风。他也背着一把猎枪,是单筒单发的那种土制猎枪,火药推膛,钢珠子弹。打完一枪得半天才能装好第二发,优点是威力大,距离近了,半大粗细的松树能直接给拦腰轰断。
也正因为如此,老叔不爱用枪,反倒更喜欢耍刀。腰间两侧的长刀就好像是他的另外两只胳膊,在任何时刻他都能做到秒速出刀。我喜欢看二叔杀鸡,他不抹脖子,习惯砍脑袋,拿着自己的长刀就像一个武士,握住刀柄飞速拔出。当我看清楚刀刃的时候,鸡脑袋已经掉在地上滚了三圈……
在这大白山上没有什么是老叔和二叔所害怕的,即便是狼群和白熊他们也无所畏惧,这是一个猎人的基本素养,胆识是第一样所要具备的东西。父亲也是如此,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张家这哥三个,别看都学会了打猎,可实际上只有老大得了他的真传,老二和老小,完犊子……
在没结婚以前,父亲就已经是个出色的猎人,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未满十六岁就被允许参加狩猎季,跟老猎户们一起上山打猎的孩子。就像爷爷说的,枪法、能力、胆识、身体素质,父亲都是最好的。可是自从有了我以后,父亲就发生了变化,铁骨硬汉多了一抹柔情,也正是这份柔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