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告诉我,老叔得了骇咳,病了有小半年了,怕耽误我念书就一直瞒着没告诉。老叔没娶媳妇,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亲人,所以苏村长就让她没事多帮着照顾照顾。
骇咳是一种比较少见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症状就是咳嗽,一连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见好,尤其阴天下雪,咳嗽的更加厉害,甚至都没办法走路。骇咳是土郎中的叫法,其实说白了就是气管炎和肺炎的并发症,不过村里没人懂得这些,所以骇咳也就变成了一种非常难缠的病症。
老叔最近的情况有些加重,除了咳嗽之外开始断断续续发烧,我坐在火炕旁边看着脸色发红的老叔,一想到这小半年他得了病都没亲人来照顾,心里一阵一阵愧疚。
让腊梅回去休息,我熬了些稀饭,晚些时候等老叔醒了喂给他吃。看见我回来了,老叔十分开心,笑着咳嗽,咳嗽着笑。每句话咳嗽的次数甚至比说出来的话还多。我想带他去市里的医院看看,可他却说什么都不肯去,一边咳嗽一边念叨:“咱身子骨硬朗的很,这点小病,抗一抗就过去了,去啥医院,那都是吃钱的地方,不去不去……”
晚上,我几乎一宿没睡,耳边充斥着老叔咳嗽的声音。不是被他咳嗽影响的睡不好,而是听着老叔被病痛折磨的难受心里不是滋味。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特意去到腊梅家给苏村长问了个好,接着说起了老叔的骇咳。苏村长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其实这不是啥大病,以前我也染过,啥事没有就是咳嗽,从白天到晚上咳得啥事都做不了。后来老张头到山上宰了头白熊,把熊胆挖了带回来,我吃下去三天就好了。
只可惜现在外面查的严,不让乱打猎不让乱拿枪,前两年过来一些人把村里的猎枪给缴去了大半。不能打猎卖皮子,村里年轻的都进城干活,除了腊梅之外就剩下一群老头子和小娃娃,我虽然还有枪,可是岁数大了,村里那几个老家伙也是一样,再也没有打白熊的能耐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