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珩打量封子舟，面色稍霁：“本世子的弟弟叨扰你们数月，给你们添麻烦了，本世子略带薄礼，感谢你们数月来对他的照料。”
司行知恭敬行礼：“小公子来小住，寒舍蓬荜生辉，实在当不得世子一声谢。”
封子珩也不管他的客套话，便让人将礼物抬进来，又送上一本厚厚的礼单。说是薄礼，这礼物一点都不薄。
然而封子舟并不满意，直接抢过礼单看了一遍，还打开其中两个箱子打量，冷笑说：“大哥，便是如今司家落魄，你翻脸不认人了，难道你弟弟我，就值这么点儿？你在京都送礼，可不止这么一点！”
封子珩扳了扳手中的玉扳指，平静地看向司行知：“略表心意而已，请你们勿要见怪。”
明明应该是带有歉意的话语，在他说来却有种毋庸置疑的冷硬。
司行知赶紧说：“不敢，不敢，原本小公子住在寒舍，并没有多少花销，也不值当什么。只是世子赏赐，草民不敢不收，多谢世子记挂！”
封子珩轻轻一笑：“看样子你离京多年，性子倒是圆滑了不少。”
从前的司行知好歹是个侯爷，也有自己的傲骨，可如今见他面容沧桑且不提，竟连那笔挺的腰板，都塌陷下去，想来这些年过得不甚好。
封子珩环顾四周，淡淡说：“本世子过来，除了接子舟之外，顺道也看看故人。其他人呢？是未曾归来，还是如何？”
司行知低声说：“回世子的话，草民长子次子皆已过世，草民的媳妇伤了脑子，识人不清，不敢叫她见客，以免冲撞各位贵人……”
听到他说长子次子过世了，封子珩目光中露出些许凝色，又听他说邵琴脑子不清醒，封子珩垂眸并不言语。
倒是他身旁坐着的另一个男人轻笑一声：“没曾想安乐侯竟落得如此地步，真是叫人怜惜啊。”
“大人，草民只是一介庶民，早已不是安乐侯了。”司行知又弯腰行礼，面上全都是惶恐之色。
那男人摆摆手，又对封子珩说：“怎么说司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