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绝回忆起那一日的画面,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等我推开那扇门,只瞧我妻子不着寸缕,浑身是伤的倒在血泊里,整个人早就没有了气息。”
他那一刻心绪大乱,惊慌失措地呼喊救命,却换来一片死寂,无人胆敢应答。谁又能预料,那恶徒竟踉跄自暖阁而出,眼神迷离而诡异,仅以一记嬉笑,说了句“你夫人很润,不错”的污言秽语,便扬长而去。
他怒火中烧,誓要血债血偿,却被对方家仆蜂拥而上,打得体无完肤。
携亡妻李氏遗体归家后,他毅然将恶徒告至大理寺,并揭露其私用禁药寒食散的罪行。他满心以为,大理寺卿能明察秋毫,为他讨回公道,却不料官官相护,案件被暗中压下,转而移交京兆尹处理。
当夜,那恶徒纠集奴仆与猎犬,闯入他家,将他殴打得奄奄一息,更纵容猎犬将他年幼的儿子撕成碎片,随后反诬他为凶手,将他投入死牢。
他几乎绝望,以为复仇无望,幸得苍天有眼,狄公回京,重审冤案,他才得以重见天日。然而,脸上已被烙印“奴”字,身份沦为罪奴,纵使冤情昭雪,也再无缘仕途。
草屋内,静谧无声,兽绝平静地问道:“若你身处此境,当如何自处?”
丙丁喉头一紧,忿忿道:“只恨不能手刃仇敌,以解心头之恨!”
李稷心中已有猜测:“那恶徒如今何在?”
兽绝猛地将茶盏倾覆于桌上,滚烫茶水四溅,浸湿衣袖。他缓缓抬眼:“现任大理寺少卿。”
李稷心中一凛,忽地忆起东明寺之事……
兽绝冷笑:“东明寺内发现巫蛊坛尸,起因是梁王宠侄武承肄私会大理寺少卿之妻,满长安的人都笑这位大理寺少卿当了活王八,却还笑呵呵地去当武承肄的狗,却少有人知晓,是他自己主动把妻子献给武承肄的!”
李稷本就心烦意乱,闻言更是惊愕,竟有人为求官位,如此不择手段。
兽绝垂下眼眸:“这么多年来,我潜伏在药王帮内,每日都在想如何复仇,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机会。”
李稷看向他:“你早就知道济善道要毁灭长安的阴谋,还加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