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女!”她伤心欲绝,“这些年里,家里可曾亏待过你什么?凡是你想要的,我没有不依着你的,就盼着你长大了,能有个好归宿,可你如今、如今竟——”
陈钰笙跪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
她早就料到母亲的反应,所以心中并无波澜。
“母亲,”她心平气和地说,“女儿是为了陈家。”
“你若当真为了陈家,就在太子身上多下下功夫!”陈夫人拍着床板,“你和公主不是手帕交么?你同她说啊!往后到了后宫里,她做皇后,你就做贵妃啊!你同她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总好过再来个旁人同她争宠!”
陈钰笙忽然就有些想笑。
然后她当真就笑了起来。
这笑容落在陈夫人眼中,更是直接将她点燃了。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竟养了你这么一个孽种……”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陈夫人的哭声,谢氏表面相劝,实则拱火的说话声,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声,所有的声音聚在一起,编成了一张网,将她牢牢地罩住。
“母亲,”陈钰笙轻声说道,“在您的心里,女儿就只有嫁得好,您才不算是白生养女儿一场么?”
陈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很快又响了起来,比方才更大声了。
“我生你养你一场,最后在你心里竟一点好都没落到!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晓得吗?你一个姑娘家,最后总是要嫁人的啊!你这般胡闹,往后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就只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商贾才会娶你进门了!”
谢氏抚背的手一顿,她便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出身。
陈钰笙垂着眼没说话,若是从前,她少不得要提醒母亲几句,嫂嫂还在这里,这话听了心中不舒服,但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反正母亲说得再多,最后还是要祖父做主。
她不过是不想叫母亲因为自己事事都越过她而伤心,才来同她说上一声罢了。
之后任凭陈夫人怎么劝,怎么骂,陈钰笙都只是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陈夫人气得想打她,到底又舍不得,只能求助谢氏:“你说说她,你说说她啊!”
谢氏心里正堵着气,可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