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没同她们说自己如今和卫童生活在一起,只说道:“回来住上些日子。”
杨花以为她是受了委屈不愿说,于是便说:“大户人家规矩多,小溪散漫惯了,一时间怕是受不了。如今回来也好,回来松快松快。”
管婶婶也笑道:“难怪前阵子我瞧着不少人进进出出,把你家那院子修得像新的一样,原来是你一早就想回来住了。”
凌溪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顺着她的话应和了几声。
很快有人经过,女人们都丢下她迎了上去。
凌溪走进了巷子,回到离开多日的家门前。
她推开门,院子里果然干干净净的,从前垮掉的屋檐被修好了,房顶上掉落的瓦片也补齐了,甚至还给黑洞洞的屋子开了一扇窗,上面糊着簇新的窗纸。
屋里也干干净净,像是不久之前才打扫过。灶间堆着劈好的柴禾,米面粮油都码放得整整齐齐,一旁的灶台上还摆着盒茶叶。
凌溪怔怔地看着那些东西,心中忽然有些发沉。
卫叔叔似乎不仅仅是想让她在这里住一阵子,而像是……
不会的,卫叔叔答应过会来接她。
凌溪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在老宅里住了下来。
……
一周过去了,没有人来接她。
半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接她。
凌溪在地上画了一笔,刚好五个“正”字。
二十五日了。
这些日子她每天按时去学堂,隔几日会去卫家看看,但就只看到沈伯伯像平常一样慢吞吞地扫着院子。
她只是远远地望着,没有过去同他说话。
知道她在学堂里念书,杨花姐姐很高兴。
“念书好,”她说,“有学问以后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从前在大户人家当差,也曾学过几个字,说到兴头上就捡了一根树枝,歪歪扭扭地写在地上给她看。
凌溪每日要练字,她连客也不拉了,在旁边看着她写,等她写完之后,期期艾艾地想要那几张写了字的纸。
“我不白要,”她说,“以后每日你上下学堂,我都去鱼鳞巷的巷子口接你!”
这似乎是韭叶巷所有人的生存之道,她们想要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