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安这次倒是没有拍桌子，而是一脸质问地看着面前的嬴政，一字一句，宛如一柄利剑插入嬴政心窝。
“我”
“我不知道。”
嬴政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违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但他内心深知对方说得没错，这也是他最近因为无数百姓叛变，抢夺县衙粮食才悟出来的道理。
但是他能说自己无德吗？
当然不能。
“不知道？”
“你是不敢说吧？”
“大秦官员与王室离心，君王无德，民不聊生，贵族不在为王朝卖命，始皇在位，他们或许还会老老实实，倘若始皇不在了，大秦必将大乱。”
这话可不是秦长安乱吹，秦朝就是这样灭亡的。
宦官的赵高都敢祸乱朝政，指鹿为马，胡亥都将所有兄弟姐妹屠杀殆尽，这样的王朝能不乱吗？
秦始皇的各项政策放在后世依旧是很前卫的，奈何操之过急，想要一股脑地将所有事情都做好，但这又哪是那般容易的？
虽然为秦朝盛世奠定了一个强有力的基础，奈何漏洞太多，政策根本得不到完善，以至于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反而将大秦搞得千疮百孔。
嬴政皱着眉，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仅仅一年不见，秦长安给他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一年时间，真的能让一个调皮捣蛋的人，变得这么睿智吗？
看问题的眼光这么毒辣，一针见血不说，性格还极为沉稳老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个阴谋家。
他真有些后悔，为什么大秦统一之初没人提出这些观点，以至于到最近诸多郡县百姓叛乱，他才发现其中漏洞。
但这些问题发现了又如何？他嬴政根本就解决不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时间去解决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也是为何他这么急着想要第五次东巡，急着想要在看一看老秦人的原因。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长睡不起，他渐渐发现服用仙丹之后，他的体内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日渐严重。
看着眼前的少年，若是早日提出他的三宗罪该多好，那么他就有大把时间去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