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她。
弗雷吉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她那苍白、纤细的身形在白雪和残树的映衬下几乎难以分辨。她的头发没了,脸上戴着和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完全被洗脑的天选者一样的瓷质面具。
“你怎么还活着?”萨斯基娅问道,“有人亲眼看到你被砍倒了呀。”
“是吗?”弗雷吉说,“我们不是来答疑解惑的,恶魔。我们只要求你做一件事:投降。投降的话,我们共同的朋友——还有那个鲛人姑娘——就能毫发无损地自由离开。”
“那我到底是要向谁投降呢?”萨斯基娅说,“我现在是在和弗雷吉、巴尔德雷格说话,还是在和阿贝利翁的两个傀儡说话呢?”
巴尔德雷格的脸抽搐了一下,“我很抱歉,凯撒托,可那是我的爱人啊!我不得不……”
听了他的话,又看到他脸上明显的痛苦神情,萨斯基娅心里涌起一阵怜悯。她都不用动用神谕视觉就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是怎样的了。在雷德格罗夫被烧毁时,弗雷吉来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能与她重聚的机会。而他要做的就是像她一样成为一名天选者。在他看来,他的妻子死而复生了,为了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他愿意做任何事——任何事。哪怕这意味着背叛他的朋友,站到他曾发誓要对抗的暴君那一边。
又或许弗雷吉根本就没给他多少选择的余地。萨斯基娅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但她自己收侍从的时候,既有自愿的,也有不情愿的情况。
不管怎样,现在他也成了天选者——不过显然还没像弗雷吉那样完全迷失自我。他的眼睛比以前更苍白了,但他没戴面具,头发也还在。不管是什么过程剥夺了天选者的个性,将他们塑造成符合主人形象的样子,在他身上这个过程还没完成。
如果他内心深处还残留着足够多的巴尔德雷格的意识,会为背叛她而感到懊悔,那也许他还能被拯救。也许他和阿贝利翁之间的联系可以被切断。希望很渺茫,但这是她仅有的希望了。当然,他表面上的痛苦也可能是装出来的。萨斯基娅的神谕探真感知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