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刺耳的叫骂，像一道惊雷在村子午后的静谧中炸响。
刹那间，王有树家那小小的院子，被一群满脸怒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人群中，赵虎他娘最为显眼。
她身形壮硕，活像一堵肉墙，平日里就透着精明劲儿的细眉小眼，此刻瞪得如同铜铃，恶狠狠地盯着王有树家那扇紧闭的木门。
她一手像钳子般死死拽着赵虎的胳膊，将他往前一搡，扯着破锣嗓子就开骂：“都给我看看，这就是你家那扫把星儿子干的好事！”
赵虎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眼眶里噙着泪水，模样十分凄惨。
赵虎他娘越说越激动，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双手叉腰，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王新年生吞活剥。
“瞅瞅这脸，都肿成猪头了！他下手怎么能这么狠？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她就伸出粗壮的胳膊，用力推搡着王新年。
“就是，我家孩子也被那小子打了！”
“这孩子太不像话了，必须得好好教训！”
一群妇人也跟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尖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小小的院子掀翻。
老实巴交的王新年被围在中间，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一层汗珠，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他哆哆嗦嗦地躬下身子，连连道歉：“各位乡亲，实在对不住！是我没管教好，等那混小子回来，我一定狠狠收拾他，再带着他一家家上门赔罪！”
此时，王有树正晃晃悠悠地朝家的方向走来。
远远地，他就瞧见自家门口人头攒动，喧闹声不绝于耳。
他心里 “咯噔” 一下，脚步顿住，竖起耳朵仔细一听，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行，得先躲躲。这么多人在，老爹肯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那下手肯定轻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溜为妙，这些大妈就交给老爹应付吧！”
王有树眼珠子一转，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转身便准备开溜。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王新年恰好抬头，一眼就瞥见了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