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子都这般无情,这样的老夫人不来往也罢。
众人心思都写在脸上,老夫人看了,眼前一阵阵眩晕。
她风光了大半辈子,最是要脸面的,怎么都不没想会这样栽跟头。
“崔大姑娘只怕是出了癔症,老身从不曾与她说过那些。”
她坚持否认。
却听谢霆舟嗤笑一声,“祖母当真是我的好祖母,为了给我娶妻不惜让人给我下药。
可孙儿又几时同祖母说过,自己不肯娶妻。”
他双臂一展,花孔雀似的转了个圈,“孙儿若不愿娶妻,今日怎会精心打扮?”
余光扫视全场,最后不经意地落在叶桢身上,“孙儿至今未婚,只因先前不曾遇到那个对的人。
却被祖母说成了不开窍的实心木头,祖母这爱胡说的毛病,当真是多年不改。
当年,我被人打晕丢进火中,明明听到继母柳氏的声音。”
他讥讽一笑,“祖母却帮着柳氏,坚持认定是孙儿自己贪玩,笃定得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这话叫众人想起他当年毁容一事,便纷纷看向他的脸。
崔易欢亦抬眸看了过去,难受得剖心挖肝般。
披风下的手紧紧攥着,原来她的孩子,竟是被柳氏和老夫人所害。
这两个毒妇。
她艰难掩下满目心疼,震惊道,“这么说老夫人您骗我,您根本不是为了世子好?”
众人便觉得崔家大姑娘当真有些傻。
在众人同情轻蔑的眼光中,崔易欢突然发了狂,她起身紧紧捏着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您身为长辈,怎能如此龌龊,欺骗我一个晚辈?
我娘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切勿行恶,我以为世子真是不愿娶妻,而您又当真看中我为孙媳,才不得不如此为之。
加之我年岁已大,再不嫁再难有出路,这才应了您的请求。
可您,可您竟是要我去害人,若我今日成事,往后我知道真相,怎有脸见亡母灵位,怎有脸活。
我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如此对我?”
她指节泛白,恨不得捏碎了老夫人的手腕,老夫人被她捏得生疼,眩晕的脑子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