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付江竟敢瞪皇帝,还被皇帝逮个正着。
大长公主忙从软轿起身,跪下,“陛下恕罪,这孩子绝不敢瞪眼,他是疼痛之下想同陛下求饶。
只他初见陛下,不懂规矩,回去老身定好生教导。”
付江掌嘴已结束,他反应过来,忙点头。
谢霆舟轻笑,“微臣打小觉得父亲偏疼谢云舟兄妹,因而他看他们做什么,都觉得是好的。
但今日微臣才见识到真正的偏疼,大长公主疼爱刚寻回的外孙,便是连他瞪人怨恨都看成求饶,慈爱之心令微臣动容。
只不过,无论他是哪般,君威不可直视,他刚刚所为已是冒犯。”
大长公主自然知晓付江行为不妥,可好不容易才从忠勇侯那里救下他,总不能再让皇帝砍了。
因而只得舔着脸继续求情,又拿出不少钱财充盈国库,方才听得皇帝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姑祖母确实该好好教导教导。
念他初犯,今日朕便不与他计较,杖责二十便出宫吧,再无下次。”
于是,付江又被打了二十大板子,肿着嘴,血糊着臀,残着腿,昏迷着被抬出了宫。
大长公主被敬多年,自打和亲回来,还是头一回这般低头求情,脸色很不好看。
“本宫的念溪那般伶俐聪慧,怎会生出他这样的孩子,定是随了那屠夫。”
她要保付江,是因为付江极可能是她的孙辈,并不代表她看不出付江品性。
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管事太监道,“你随他一道去青州,路上同他讲讲世家大族和宫里该注意的规矩。”
再任由他这样,指不定还会给她惹出什么麻烦。
她有多少老脸豁出去为他求情,又有多长寿命能为他求情。
可想到自己的女儿,她又道,“再寻几个好大夫,一并带去,路上好生照料。”
太监应是,见她心情不好,哄道,“派去青州接人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再过十来日,殿下便能见到您的曾孙儿们了。
届时,他们在您面前承欢膝下,府上定然十分热闹。”
大长公主果然缓和了些神情,浑浊的老眼生出一丝期盼。
“府中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