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如今满眼都是裴彻,就算裴彻撒谎,她也不会放缓奔向他的脚步,今天的事就是例证。
算了。周景深闭嘴。
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距离宫宴还有一些时间,裴彻和姜时愿二人没走多远,便遇见了闷闷不乐在凉亭枯坐的谢若若。
裴彻道:“澜贵妃意欲把九公主许给吏部侍郎之子。”
姜时愿一愣,吏部侍郎之子,好色,酗酒,劣迹斑斑,却因是独苗,深得侍郎府上下偏疼偏爱。
“我想跟九公主说几句话。”
“好。”
裴彻与姜时愿分开,又特意走远了一些,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沈律初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裴彻,你是故意戏耍我吗?”沈律初质问道。
御花园一次,添香居一次,如意楼又一次。
裴彻眼皮轻轻一掀,掷地有声一个字:“是。”
他确实可以直接告诉他实情,但,他有这个义务吗?
他不曾说过一句谎言,御花园他没听出她的声音,添香居他不认识她的贴身之物,如意楼他甚至连近在眼前的人都认不出。
如果沈律初觉得他的戏耍,会比承认自己愚蠢要好受一些,他乐意成人之美。
裴彻不屑一顾的语气,让沈律初气血上涌,怒火丛生:“三年前,皇上本来要为她指婚的对象是我,你骗了她。”
裴彻已经失去耐心,他并不想贬低任何人,尤其是她曾经心悦的男子,但沈律初的愚蠢让他很不悦。
“你是想求证这个吗?”
裴彻不紧不慢,从袖中抽出一块明黄色的锦帛。
“三年前,我们的赐婚圣旨,要看吗?”
沈律初如遭雷击,眼神呆滞地看着裴彻手里的圣旨。
是真的,他真的有姜时愿的婚约。
但沈律初仍不死心:
“那又怎么样?那你也不能娶她,你是她的夫子,天地君亲师,你既为长又为师,她年少无知心智不熟,你却利用自己夫子师长的身份,利用她对你的依赖和崇拜,趁虚而入,裴彻,你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吗?”
裴彻后槽牙咬了咬,握着圣旨的指节因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