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楚皓冷峻的脸上,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染血的铜铃上。
那铜铃,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像一只凝视着人间的鬼眼。
他手臂扬起,正欲将这罪证昭示于天下,却听得一声嘶哑的呼喊:“王爷…”,同时衣袖被猛地拽住。
他转头,对上林婉那双在雨水中依旧明亮的眼睛。
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却掩不住眼底的坚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心中一震,多年来在战场上磨砺出的铁石心肠竟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不自觉地放缓了动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匹瘸马。
“让瘸马说。”林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楚皓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将铜铃重新握在手中,沉声道:“此铃是七年前北疆军医帐篷的求救信物,如今出现在叛军手中——”他故意顿了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那匹瘦骨嶙峋的瘸马。
瘸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前蹄猛地叩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脖颈上的铜铃也随之剧烈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与瓢泼大雨的“哗哗”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频率,像一首来自远古的战歌,在天地间回荡。
突然,城门方向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列队向赛马场奔来,他们身披铠甲,手持利刃,气势如虹,如同天降神兵。
“怎么回事?”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林婉的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远处城墙上的粮仓,她指着楚皓手中那张被水浸泡的密信,语气急促:“火药库爆炸是场假戏,真正目标是城外粮仓!”
全场哗然。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公子脸色大变,突然从林婉腰间抽出那柄短匕首,抵住她的咽喉,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怎知我藏了火药?你究竟是谁?!”
匕首的寒光映照在林婉苍白的脸上,但她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楚皓却轻笑一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林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