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关缉私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七八个黑影顿时如潮水退去,傅凌的洛阳铲嵌在雕花门楣上震颤不休。
徐静赤脚踏过满地狼藉,旗袍下摆沾着《海国图志》的灰烬,那些篆体水印正随着汗渍缓缓洇开成黄浦江的航线图。
王教授抖着手去够滚落墙角的金丝眼镜,镜腿断裂处露出微型胶卷的金属光泽。
傅凌用婚戒吸起散落的玉扣纸残片,突然发现每片焦痕都对应着海关大楼霓虹灯的缺损部位。
\"傅先生!\"宴会厅经理举着应急灯冲进来,光束扫过徐静染血的脚踝时突然顿住——那里缀着块碎瓷片,釉上彩的缠枝莲纹正渗出蓝荧荧的幽光。
徐静染血的脚踝在应急灯光下微微发颤,碎瓷片上的缠枝莲纹渗出的幽光却越来越盛。
她突然推开傅凌搀扶的手,俯身抓起那片沾着自己血迹的瓷片。
藕荷色旗袍下摆擦过傅凌的西装裤,带起一缕混着血腥气的茉莉香。
\"别碰!\"傅凌的警告卡在喉间,徐静已经用碎瓷片划开偷袭者遗落的中山装口袋。
靛青绸布裂开的刹那,三枚铜钱叮当落地,钱孔中穿着的红绳竟在血泊里诡异地扭成卍字符。
傅凌突然揽住徐静的腰向后疾退,那摊血水突然沸腾着漫过波斯地毯。
王教授的金丝眼镜在蒸汽中蒙上白雾,镜腿间的微型胶卷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徐静反手将碎瓷片嵌进红木地板,蓝荧荧的幽光顿时如蛛网蔓延,竟将沸腾的血迹冻成冰晶。
\"这釉彩\"徐静的指尖拂过碎瓷边缘,婚戒上的碎钻突然折射出七彩虹光。
傅凌望着她染血的侧脸,喉咙突然发紧——二十天前在城隍庙夜市,她也是这样攥着破碎的糖人,替他挡住泼过来的滚油。
承尘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傅凌抄起倒地的描金屏风掷向房梁,徐静几乎同时甩出鱼嘴鞋里的钨钢刃。
木屑纷飞中,第五个偷袭者裹着青灰色长衫坠地,后颈插着的正是徐静那只镶珍珠的高跟鞋。
\"腿弯三寸!\"徐静突然低喝。
傅凌的鳄鱼皮鞋已经碾上偷袭者膝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