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眼尾扫过集装箱外闪烁的探照灯,突然撕开旗袍下摆。
雪纺布料飘落的瞬间,傅凌看清她大腿内侧用荧光药水绘制的货轮结构图——那抹幽蓝与三年前她中弹时染红他西装的色泽一模一样。
当十六艘货轮同时响起《夜来香》变调旋律时,傅凌突然把徐静推进救生艇。
他反手甩出鳄鱼皮腰带,金属扣精准卡进起重机操纵杆:“去甲板第三液压舱!”嘶吼声被海风搅碎的前一秒,徐静抛来的翡翠耳钉擦着他耳廓划过,钉尖残留的体温让他想起新婚夜交杯酒里的血珠。
爆炸气浪掀翻七号货轮时,傅凌正在底舱破解最后一道防火墙。
徐静发来的摩斯密码突然中断,监控画面里的她正被三个黑衣人逼向船尾。
他猛地踹开操作台,后腰撞上生锈的铆钉也浑然不觉——就像那年徐静替他挡下毒镖时,也是这样闷哼都不肯出声。
“傅总!主控系统被植入蠕虫病毒!”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哭腔,“所有货轮都在往公海方向加速!”傅凌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徐氏集团标志,突然抓起烧红的电烙铁按在指纹验证区——皮肉焦糊的味道让他想起徐静第一次下厨煎糊的牛排。
警报解除的绿光亮起时,徐静染血的旗袍下摆正扫过主控室门槛。
她将抢来的密钥卡甩在操作台上,转身时锁骨处的刀伤还在渗血:“傅总刚才烧掉的指纹……”她俯身时发丝垂落在他烫伤的手背,“正好和山本龙一保险柜的掌纹锁匹配。”
暴雨在黎明前突然停歇,傅凌握着徐静的手共同按下自毁按钮。
冲天火光中,三十年前的老式货轮残骸浮出水面,船体钢印上徐静父亲的签名正泛着磷光。
两人交握的掌心间,藏着从山本龙一怀表里抠出的微型胶卷。
但就在他们返回徐氏大厦时,顶楼数据中心的防护门大敞着。
八台ibm电脑的磁带驱动器全部弹出,二十卷记载着港口布防图的黑色磁带不翼而飞。
傅凌蹲下身,指尖捻起地板缝里半片金丝眼镜碎片——这是财务总监今早开会时戴的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