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她抬腿踹翻冒烟的液压叉车,后腰撞上傅凌胸膛时,藏在发髻里的拆信刀已经割断偷袭者的鞋带。
五个戴巴伐利亚传统帽的壮汉轰然倒地,露出后颈的克虏伯家族刺青。
傅凌舔掉唇角的铁锈味,从倒伏壮汉口袋里摸出盒万宝路。
打火机蹿起的火苗里,他看见码头管理处二楼的百叶窗缝隙间,有莱卡相机镜头的反光。
“亲爱的,配合演个戏。”他忽然揽住徐静的腰,吻落在她耳后淤青的刹那,藏在掌心的微型相机已经拍下三楼输油管道泄漏点。
三十米外正在装船的精密仪器突然冒出带着北海道腔调的德语报警声。
当夜慕尼黑市政厅地下酒窖,橡木桶缝隙渗出带着火药味的黑啤酒。
傅凌摇晃着郁金香杯里的雷司令,鞋尖踢开某个巴伐利亚议员掉落的党徽。
徐静正用枪管搅拌方糖,投影在石墙上的莱茵河打捞图开始浮现樱花纹章。
“你们中国人管这叫螳螂捕蝉?”阴影里走出个穿双排扣西装的男人,袖扣是克虏伯家族1963年限量款。
他手中的雪茄烟圈幻化成慕尼黑老地图,某个被红圈标记的码头正是白天发生“意外”的仓库。
傅凌突然用上海话哼起《夜来香》,染血的密钥卡拍在橡木桶上震落陈年酒渣。
徐静从貂皮大衣里抽出卷泛潮的港口布防图,1987年的樱花纹章与今日的卫星定位坐标在红酒渍里重叠成十字准星。
窗外传来警笛声时,男人西装内袋的怀表突然响起《国际歌》旋律。
徐静的枪茧擦过傅凌正在解码的指尖,两人同时看到怀表盖内侧的泛黄照片——三十年前珠江口的沉船正在莱茵河底缓缓调转船头。
慕尼黑市政厅的青铜座钟指向凌晨三点,徐静指尖的拆信刀在布防图上割开细小的豁口。
傅凌突然按住她手腕,威士忌混着雪松香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这刀再偏半寸,可要划破三十年前的樱花标本了。\"
他沾着红酒渍的袖口扫过防空洞标识,徐静瞳孔微颤——父亲当年用密电码标注的坐标,此刻正与克虏伯家族提供的打捞区域完美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