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又未曾休息好,可不就生病了。
府衙牢狱之中,寒凉刺骨的过堂风吹过,昏黄的火苗跳动,光线忽明忽暗。
一道玄色身影穿过一间间关押犯人的牢房,一步步来到最里间。
里间牢房似是有人专门收拾过的,干净整洁。
来人脚步停在牢房外,侧身而立,大半身形隐在阴影中,目光深不可测。
退了烧,恢复了些力气的容瑄双目轻阖,面色苍白靠坐在木板搭建的简易床上。
他明明身陷囹圄,却无比淡然。
听到动静,缓缓睁开黯淡没有光彩的双眼望向来人,无声打量了片刻,虚弱说道:
“草民是该称呼您为谢九萧谢公子,还是太子殿下?”
来人一语不发。
容瑄并未觉得尴尬,浅淡低笑了一声,自顾自说道:“曾听闻,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常人望尘莫及,草民当时还以为说者妄言。
如今有幸得见殿下一面,方知传言果真不假。
太子殿下风姿,我等见之自惭形秽。”
褚郁离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你很聪明,若不是你太聪明,孤犯不着绕那么大圈子,苦心筹谋如此长时间。”
容瑄自嘲道:“可惜棋差一招,终究敌不过殿下。”
面前这位太子殿下谋略和心性实属了得。
为了查案,不惜纡尊降贵,伪装成挥金如土的浪荡公子,隐忍蛰伏与他们周旋一月有余。
多谋善断,躲过他们无数次试探,一步步松懈和瓦解他们的警惕。
最后再一击致命。
“你若非容舟之子,与他沆瀣一气,孤还真想招你入门下效力,与你真正把酒言欢一回。”
容瑄双眼似没有焦距,轻叹苦笑道:“可惜世间之事,从无如果。”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当时既然选择了保护容家人,便意味着要辜负道义,辜负百姓,弑杀自己的本心。
哪怕时至今日,他依旧谈不上后悔。
“草民所知之事,我父亦知,殿下不必费心过问草民。”
“倒是个孝顺的。”
话已至此,褚郁离不欲与他再多费口舌,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