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即位时候他不曾动手,原本是以为太过显眼,他怕背上罪名。如今来看,大概他如此折服多年,是怕当时国脉不稳,外族趁虚而入。”嬴畟说着,眼眸之中大海汹涌着,有炙热扩散向外。
“够狠心,也够忠心。”萧皖点了点头,黑雾轻轻驱散开了那股热浪,安抚着人心,让身边的人平稳下来。
“世人都说我离经叛道,罔顾立法。如今瞧来,比起这位王爷,我那点子往事,实在是太过平常了。”她轻笑了两声,无意识的用指尖在剑鞘上轻轻敲击着,缓声说着。
“你说,他怕不怕我?”她声音很轻,尾音往上挑,听起来难得的有些俏皮。
“何出此言?”嬴畟侧目看她。只见身边的人弯着眉眼,越发像狐狸似的。只是她如今这副样子依然同往常那般,面上笑得深,可眼中根本窥不见一点情绪,反而是冷冰冰的杀意。
从萧皖与他交心过后,她便愈发变得和善了些,行不燥,情不急,真像是修道之人那种道法自然的模样,很少能见着她面上有如今这般笑面虎的样子了。今日一见,嬴畟下意识的心中一缩,赶忙瞧向她双眸之中。好在,琉璃还没有染上白霜的势头,这才放心了些。
“想要碰皇位的人,就没有不怕我的。这哪用得着例证?”萧皖看他神色担忧,眼中的寒霜褪去了些,语气松散下来,对着他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