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她也不确定梦境中是否为真,但有这封信,虞氏能解释得通她为何深夜来此,也能鼓动商进梁亲自去和官府交涉,带大批人马支援。
“名姝怎么了?”商进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老爷,名姝遭大罪了呜呜呜呜……”小虞氏哭得梨花带雨,在商名姝的暗示下将她扶起来。
“爹,女儿没事。”商名姝扯出一抹故作坚强的笑。
“杜郎中,快快快,给我女儿看看。”商进梁一颗心七上八下,目光扫过被官府捆绑起来的重伤黑衣人,他忙走向程赦作揖,“多谢程二爷对小女搭救之情。”
被自家赶来家丁搀扶起来,由着家里的郎中紧急处理伤口的程赦面色苍白,他的目光越过商进梁与靠在小虞氏肩膀上的商名姝对上。
少女蓬头垢面也难掩清丽容颜,一双幽幽的眸子静静凝视,无声的威胁不言而喻。
她明明柔若无骨依偎长辈,像极了误入饿狼群中仓皇逃出的小兔子,脸上的惊魂未定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怜惜。
装得比大石门戏台上的曲师不遑多让。
商名姝此时也算看清这位被她当做值夜护院的小郎,身量极高,比她爹高出一个头,麻布粗衣也减不弱他慑人气势,浓眉大眼,目光浮动着似笑非笑的深意,血污晕染在他棱角分明的刚毅脸上,添一份野性。
扣在头上的小帽松垮,几根碎发垂落于面,似有若无在夜风中飘拂,颇有些话本子豪侠英姿,原来凌乱在极致俊朗的容颜上只会增色。
听得父亲对其的称呼,商名姝当下便知这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奸商”程赦。
“世叔相谢,小侄愧不敢受。”程赦避开商进梁的谢礼,将商名姝的剑,双手递给商进梁,“是小侄要多谢商娘子,若非商娘子兵刃锋利,小侄只怕凶多吉少,商娘子她身手……”
“名姝!”小虞氏的惊呼打断程赦。
“失礼,程二爷,商某改日再登门致谢。”商进梁告辞,吩咐人将商名姝搀扶上马车。
倚靠在马车上的商名姝,目光与程赦对上,她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将击中程赦伤口的胳膊搭在车窗边缘,缓缓闭上眼睛。
商进梁和小虞氏带着杜郎中随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