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生在商户,商户与平民之家不是没有缠足,却不多见,她从小游走在商户女娘子中间,为裹足吃尽苦头,显得像个异类,最恨有人提及。
“商名姝——”
“三娘子,你要的租赁文书!”施厚琼抬手拦住扑过来的女儿,恰好这个时候管事从施太太手里接过文书递上来。
商名姝接过目光落在文书上的落款日子,唇角上扬:“施员外,这地恐怕不属于你租赁之所。”
“这是官府文书,还能作假?”施厚琼一把夺回文书。
“官府文书不能作假,但能作废。”一道清脆倨傲的声音插进来。
商名姝转头与人群纷纷让开露出来的商梓姝对上。
“我赶来得及时吧。”商梓姝额头上有汗渍,商名姝下山时就命禾穗快速下山去请商梓姝,让她找到商梓姝早些赶过来。
“及时。”
商梓姝捏了捏妹妹的手,展开一封文书在施厚琼面前:“这是一月前,我在府城,由知府大人拟定的文书,黄山举凡有此茶树之地,皆租赁与商氏。”
施厚琼看着文书,日期在他的前面。
“此乃歙县之地……”
“施员外此言有误。”商梓姝打断他的话,“我所租赁之地不限于歙县,还有太平县、休宁县与黟县等地,正因涉及数县,我才去府城寻知府大人立契。”
“商二娘子的文书立于施员外之前,且为府城所立,施员外若有异议,可上告府衙,由知府大人做主。”程勉将双方的文书对比后道,“只是二娘子的文书,有涉及的各县县衙用印,包括歙县在内,缘何高大人之后又给施员外立一份?”
“这只得问高大人。”商名姝欣赏着施厚琼变脸,瞥见被他们从山上带下来的几个人,“那是我商氏租赁之地,施家寻人看管,还对我喊打喊杀,施员外颠倒黑白的本事,真叫人刮目相看。”
“施员外不止会颠倒黑白,还会强取豪夺。”商梓姝跟着商名姝一块嘲讽,“这新茶树我年初便发现,甚至我所制之茶,连知府大人与按察使大人都可作证,施员外却说是施家郎君发现。”
“二姐忘了,施大郎被骗到山上坠崖,或许是那时发现?”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