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梓姝何处不妥。”商进梁自己可以训斥商梓姝没大没小,却不容别人当着他的面说他女儿的不是,“梓姝,你与三伯说说你为何发笑。”
“女儿只是想到,往日爹爹因为远见赚了银钱,从未昧下一分一厘。”商梓姝媚眼清明,眼波一转,将在座每一个人都扫视一圈,“为何爹爹因远见亏了钱,却要给族中交代?为何这世间总有理直气壮享利而不担险之人?因而没忍住,笑出了声。惊扰到各位叔公、叔伯,是梓姝的不是。”
商梓姝很不走心地敷衍行个礼。
商氏族人却个个面红耳赤,尤其是问出那句话的人。
商进梁把香茗斋从几间铺子经营到现如今江南赫赫有名,他们分得的利润从父辈翻了几十倍,从未觉得他们不该拿。
这次商进梁即便决策失误,只是让他们少赚一笔,未曾亏损,他们却要兴师问罪。
商梓姝说完,商文姝和商名姝借着团扇的遮挡对她一左一右竖个大拇指。
商梓姝左右看了看,得意得微扬下巴。
商进梁听着觉得十分刺耳,刺耳的不是商梓姝的话,而是商梓姝点出的这些族亲对他的压榨:“三叔父,梓姝的话也是我心中不解之处,三叔父不若为侄儿解惑?侄儿欠了我哪位族亲?欠了多少?要如何才能偿清?”
商族长脸上挂不住,他觉得商进梁变了,变得不如以往亲近他们。
今日之事,商进梁的确在理,以往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商进梁从未这么不给他们脸面。
他们自然不知道那日他们来闹,商名姝对商进梁失望的嘲讽,最疼爱的女儿因为他包容族人而开始疏远,他心里难受。
难得昨天商名姝能对他推心置腹,他看到女儿再一次对他信任和抱有期望,自然不可能再让做掌上明珠失望。
“进梁……”
“族长。”商族长欲板起脸训斥商进梁,商名姝先一步打断他,他绕过商进梁的身后,缓步走到正堂,端端正正给给三方的长辈都行了晚辈礼,“诸位长辈未曾读过《大明律》,名姝读过些许,今日容晚辈卖弄一句。
《大明律》有云:若见人有所买卖,在旁高下比价惑乱而取利者,笞四十。卖物以贱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