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握紧掌心,只攥得满手汁液,红得刺目,像极了未愈的伤口渗着血。
风掠过山林,树叶沙沙作响,原是自然的私语,此刻听来却似无数细小的针,一下下往心口扎。
猿王领着群猿立在对面山崖,它们的眼神里竟也透着几分无措,不再有往日腾挪时的灵动。
老虎卧在草丛中,斑斓的皮毛失了光泽,连尾巴都懒得甩动,像是霜打的秋草。
马鹿们低垂着鹿角,那些挂在枝桠间的蛛网,沾着露水沉甸甸的,倒像是众人沉甸甸的心事,悬在半空,晃也晃不脱。
玖鸢往回走,脚步虚浮得很。
路过平日与茁茁嬉闹的老树下,树皮上还留着孩子用石子刻的歪歪扭扭的记号,可树影斑驳间,再不见那小小的身影。
茅草屋的门半掩着,被风一吹“吱呀”作响,屋内空荡荡的,唯有墙角的草筐歪在一边,里头还留着几颗干瘪的野果,像是被时光遗忘的残梦。
暮色渐浓,山岚漫上来,裹着几分凉意。
她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可没了茁茁的身影,这天地间的生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世间万物依旧遵循着时序轮转,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独独她的时光,在寻不到孩子的这一刻,停滞成了永恒的怅惘。
突然,玖鸢耳朵动了动,失声道:“呼噜声!”,仔细一听,好像是从茁茁房间里传出来的。
玖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屋里,见床上躺着一个半透明的小孩,定眼一看,正是自己孩子。
“怎么身体变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