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钟老汉把油纸包里的东西递到陈凡手边,几次欲言又止,布满冻疮的手指在补丁裤上蹭了又蹭。
陈凡掀开油纸的手突然顿住。
玉米饼下压着半张撕破的大字报,残存的“举报”二字像道狰狞的伤口。
陈凡深呼一口气:“这是……”
钟老汉见陈凡一脸轻松,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只能遵照佟晓梅的嘱托,把告示栏上举报信的事情告诉给陈凡听。
“这是今早公社贴的举报信。”
钟老汉解下腰间葫芦灌了口地瓜烧,“举报你去年在野狼谷埋的捕兽夹,害死了生产队三头羊;还有在野猪沟那块放的铁痢疾,把生产队的驴子给弄瘸了……”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酒液顺着花白胡子往下淌,“那帮孙子还画了示意图呢……”
听到这个消息,陈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村庄里,更是容易滋生流言蜚语。
他清楚记得去年大雪封山时,是他的娘家大舅任大海带人把病死的羊羔扔进他设置的陷阱区里。
至于那个驴子,也是娘家的小舅任小波叫人赶去野猪沟的。
这些事情明明都不是他干的,但却都要算在他的头上……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陈凡气得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革委会说后面可能要开批判会,专门教育你一下子。”
钟老汉突然抓住陈凡手腕,老茧磨过他虎口的箭伤,“趁民兵还没封山,要不你从獾子洞那边走吧……”
林间突然惊起群鸦,两人同时转头。
五十米开外的桦树林里闪过道军绿色身影,钟老汉脸色骤变:“呀!是公社的基干民兵!他们怎么动作这么快?这就抓你来了?!”
陈凡反手将玉米饼塞进老猎户怀里,从箭袋抽出支绑着红布条的鸣镝:
“你赶紧往北坡跑,第三个歪脖子松树后有地窖,你先躲起来,等我走了你再出来,别让他们知道你来给我通风报信。”
他说话时已经跃上岩石,系统奖励的攀爬技能让身影快得像只岩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