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看着她，眼中满是欣慰，心中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话总算在佟晓梅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只要她愿意去浇灌，这颗种子一定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终长成参天大树，为她遮风挡雨，助她翱翔天际。
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映得她清秀的脸庞忽明忽暗。
磨坊里弥漫着炖野兔的香气，可她的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凡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部消息？”
佟晓梅突然抬头，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敏锐的光。
陈凡正低头在土炕边脱鞋子，听到这话手腕一抖，指尖在鞋面上打了个滑。
灶台上的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摇曳得像是在跳探戈舞。
陈凡下意识的淹了看下口水：“为什么这么问？”
佟晓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平时你从不提读书的事，今天突然说起这个……”她顿了顿，“是不是要变天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煤油灯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
陈凡平时丝毫不提及读书一事，今天一回来就莫名其妙的把“学习”而是挂在嘴边，这件事本身就有些蹊跷。
陈凡心中一惊，后背沁出一层细汗。
他没想到佟晓梅如此敏锐。
别看佟晓梅平时看着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语的，可她到底是城里来的知青，其见识和敏锐度远非村里的那些傻姑娘可比。
陈凡转身佯装整理炕上的被子，然后从床尾的柜子里摸出个铁皮饼干盒。
印着天安 门图案的盒盖弹开时，露出里面珍藏的几本书——《数理化自学丛书》的扉页上，还盖着“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印章。
佟晓梅瞬间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