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这个家尽心尽力,被你染了这脏病,好不容易病情才稍有起色,你却又带回来这样的消息!”
赵宏业低着头,嗫嚅着:
“夫人,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她一个弱女子,怀着我的骨肉,是男胎啊!我这数年来一直难以有儿子。这母子俩实在可怜,你就当行行好,帮我照顾她安胎吧。”
婉清气得浑身发抖:
“你让我如何照顾?我自己都还虚弱不堪,每日喝着苦药维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夫人,你一向大度善良,就再帮我这一次。”赵宏业竟“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
婉清看着跪在地上的丈夫,心中满是悲凉。
曾经那个让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如今却这般无情自私。
“我大度善良,换来的又是什么?”婉清绝望地苦笑,
“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屈辱。如今你还要我去照顾你和外室的孩子,把她们接进家门?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赵宏业无言以对,只是不断磕头:
“夫人,求你了,孩子无辜啊。”婉清闭上双眼,泪水肆意流淌,心中满是纠结与痛苦。
良久,她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而疲惫:“好,我答应你。但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出这句话,婉清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在这场婚姻的泥沼中妥协了,只是这一次,她的心彻底千疮百孔。
婉清虽应下照料外室,可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她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强撑着去安排外室的住处,购置一应物什。
外室住进府里后,仗着腹中胎儿,愈发骄纵,稍有不顺心便大吵大闹,还时常在赵宏业面前编排婉清的不是。
赵宏业偏听偏信,对婉清的态度愈发恶劣,稍有差错便厉声斥责。
家中下人见风使舵,知道主君在意男胎,对婉清的恭敬也淡了许多,背后的闲言碎语更是不绝于耳。
婉清身心俱疲,病情再度反复,可即便如此,她仍咬牙坚持,只为了维护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也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