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傍晚,云珊正在收拾柜台,看见念儿蹲在药柜前,用木炭在地上默写药材名。“防风、白芷、黄芪“小姑娘咬着嘴唇,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写得真不错。“云珊蹲下来,轻轻擦掉她鼻尖的灰。
“是先生教得好。“念儿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他说等我们把这些字都认全了,就能看《汤头歌诀》了。“
“咱们这小医馆,倒成了响应朝廷政令的先锋。教育普及,与大澧总是好事。”冯大夫理了理外袍,打算出去买两个油饼子吃。
云珊望向后堂,那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读书声。
寒风拍打着窗棂,却吹不散屋内飘出的墨香。药柜间,当归与熟地的标签轻轻摇晃,仿佛也在跟着诵读那些带着温度的字句。
云珊裹紧身上的夹袄,站在医馆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底泛起一丝凉意。
往日里,这条巷子总是热热闹闹的。卖糖炒栗子的吆喝声、布庄伙计招揽生意的叫嚷声、还有孩童追逐打闹的欢笑声,如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条巷子在京都城里算是比较贫穷的地方,有不少小商小铺,不是祖祖辈辈下来的京都人,临近年终,便有不少人出了都城,回了老家。
相邻的几家铺子早已大门紧闭,墙角的枯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过街道,最后停在医馆的门槛前。
瞧着这萧瑟感,云珊又陷入了焦急中。快一年了,林骁还没有回来。每次放空自己时,云珊总是忍不住往坏了去想,她只能逼着自己忙起来。
许是自己近些日子安稳,云珊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瞻前了,她也想吹响哨子问问瞻前有没有消息,却又不敢。平日里只是装作不去想这些,但日子越久,她心里就越按捺不住了。
“掌柜的,这风可真刺骨。“小桃抱着一摞药材从屋里出来,冻得通红的脸上挂着一丝担忧,“您快回屋吧,别冻着了。“
不可乱想,自己要稳得住,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做呢!
云珊回了神,跟着小桃进去了。瞧着没人,云珊轻手轻脚掩上药房的门,见冯大夫正往药箱里塞油纸包,她忽地眼睛一亮,快步凑上前去。
像只狡黠的猫儿般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