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啊,我知道了。只要别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干扰我们开渠的进度,我带大伙儿好生应酬着就是了。”申屠灼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凡是想靠着这种手段让我修改引渠图,或是贿赂渠长私下改道挖掘的,我可一概不会理。”
“那是自然。”池樊宇满口答应。
远处的渠卒等不及了,小跑着过来禀报:“灼公子,那边好像开到地下泉了,您快来看看吧,接下来怎么挖?”
申屠灼讶然:“这么快?”按照先前的测算,地下泉应当还在更东边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挖到了,那后续的路线也要做少许变更了。
他当即取了两把干艾草来到开渠处,池樊宇心下好奇,便也跟了过去。
只见申屠灼点燃手中艾草,放在刚刚开出的沟渠中。艾草的烟气袅袅升起,在渠中贯通处朝着东南方飘去。
他又用铁锸往前挖了一段,再次烧起艾草,观察烟气往哪里蔓延。
池樊宇忍不住问:“这是在做什么?”
申屠灼道:“这叫艾火寻泉,用此法便能找出这条地下泉的走向。”
看着他脏污却坚韧的背脊,池樊宇暗想,自己这兄弟真是与从前大不一样了,叔叔说得没错,他确实是能干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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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顺着申屠灼他们挖凿的水渠路线,隔三差五就会有商贾出银钱,给他们送衣裳和吃食,还有采买新的农具。
的确有人想借机收买申屠灼和那些渠长,让自家的田地或者铺子受益更多。不过都被申屠灼严辞拒绝了,他解释说,支渠布局都是经过“准、绳、规、矩”四器测量的,哪能依着他们的想法随意更改,到时候万一决了堤或断了水,那才是追悔莫及。
这日的“犒劳”格外隆重,竟有富贾烹羊宰牛,当着众渠卒的面操办起了流水大席。
申屠灼定睛一看,哦,原来是谭老爷。
这也难怪,他们脚下的田地正是谭家的,隔了没多远,他还能看到自己当初去暗中调查谭怀柯身世的谭家老宅。
谭老爷财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