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想找他帮忙疏通皇商擢选的捷径?那也未免太心急了点,他才刚刚踏上察举之路,哪有那个能耐替他做这种事,再说他与谭家也没这么好的交情。
迷药的药效还没过,申屠灼仍觉得昏昏沉沉,反应也比清醒时慢了许多。直到此时,他才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是从不远处的香炉里散发出来的。
袅袅青烟盘旋而上,融在了此间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尤其床榻的附近,近似充盈成了一层薄雾,密密匝匝地笼罩着他。
由于一直身处于这样的香气中,申屠灼之前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可眼下这股甜腻的香气不断钻入鼻中,继而引发了阵阵燥热,让他想不留意都难。
巧合的是,这种香他识得。
名为红酥。
这是兰英馆惯用的一种贪欢助兴的香丸,不过由于价钱高昂,通常只有贵客点明了要才会用纯品,其余时候最多在其他香丸中掺杂一点,香气还留存些许,功用却趋近于无,只不过以此香为噱头,骗得客人多多销金罢了。
申屠灼常去兰英馆排演乐曲,自然熟悉得很。
从前他闻到的都很淡,而这间屋子里的香气如此馥郁浓厚,可见香炉里点的定是纯品的红酥,还不知道有多少丸在里头。
申屠灼后知后觉,一通百通,倏然解开了所有的疑惑,原来是自己想岔了,这一局不是谭老爷给他布下的。
既已猜到对方的目的,他自然不愿坐以待毙。
申屠灼艰难地撑坐起来,四下环视,打算先找点茶水来解渴。
吱呀——
这间屋子的门推开又关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临近,昏黄的烛光中映出一抹倩丽的身影,依稀可见那鲜艳轻薄的外裳半褪在肩。
四目相对。
谭安芙先是一愣,而后嫣然笑道:“灼公子贪杯醉酒,不曾想竟醒得这般快,倒显得是安芙怠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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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灼倚靠在床头,闻言冷哼一声:“区区果酒,能把我醉成这样?芙娘子未免太小看我这个纨绔了。我是哪里得罪了谭家,惹得你们要给我下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