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大,一蓬修竹,在这冬日,叶子已掉的差不多,却也有不少稀稀拉拉的挂在枝头,在微风与阳光中,像是一幅静谧而坚韧的画卷。竹子旁边,有一个小石桌,旁边有几个竹凳。主屋是在三间砖包的土屋,青色小瓦。这在罗港县已是不太常见。院子东边是两间茅房,不是如厕的茅房,而是真正的茅草房。
叶知秋随意把酒放在石桌上,坐在一个竹椅上。我看得呲了一下牙,也不嫌凉。
好奇心起,我慢慢踱步到两间茅草房里。
这是两间灶房,一个大水缸,里面水已经结冰。前后两灶的灶台,和普通农村的土灶台没什么两样,灶台后面,垛着整整齐齐的烧火用的劈好的木头棒子和一些细柴。
敲了敲案板,是老柳木,碗架,筷笼,都是竹子做的,几个碗是木头的。我随手拿起一个,有股淡淡的香味。
齐医生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主屋传来:“小子,给我烧碗鸡蛋茶,鸡蛋在橱柜里。”
我听得一愣,后退两步,伸头向外看去。
叶知秋吃吃的笑道:“齐伯让你给他烧碗鸡蛋茶,知道什么是鸡蛋茶吗?”
我能不知道吗?
随口问道:“要几个蛋?”
主屋窗子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你看着办。”
我揉揉脑袋,这老头儿,我哪里知道你吃几个。
用木瓢慢慢砸开水缸里的薄冰,前后灶添水。坐到土灶旁,用旁边的茅草引火,细柴加上,到橱柜里看了眼,还有三个鸡蛋,全部打了碗里。
水开,把鸡蛋倒进去,又添了把火,等水重新烧开,退火。
灶里的余火,让锅里的水又沸腾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下去。我盖上锅盖,低头走出灶房,主屋两扇木门吱的一声打开,齐医生睁着两只惺忪的睡眼走出来,伸了个懒腰,随口对我说:“差不多了,盛出来吧。”
这时间把握的倒是刚刚好,这会儿,这荷包蛋,刚刚好是糖心。
“齐医生,要糖不?”
“要一点儿,加两滴香油。”
齐医生说完就不再理我,走到左边窗台下面盆架,伸手捣碎盆里薄冰,就那么掬水洗脸。
我看得脸疼。回屋里把荷包蛋盛到木碗里,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