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铺好,还没来得及压脚,天气突变,一阵狂风袭来,任凭所有人再怎么努力,依然抵不过大自然的力量。
48个大棚的顶膜,如同48根飘带,在风中飘舞凌乱。
叶书记一个一米八几,两百多斤的汉子,蹲在地头,哭的像个孩子。
“这个好!”我来不及再回想过往:“我开车,咱们去东叶村!”
我对姐夫说。
“开车?”
几个人都有些迷糊:“什么车?哪来的车?”
我嘿嘿笑道:“年前,我在罗港买了辆二手面包车,在中学停着呢!”
我这才想起来,我竟然没有给家人讲过车的事情。只有哥昨天坐过了,却也并没有和爸妈说起。
爸爸并不惊讶。在他的认知里,男孩子要是有本事,不管是在家乡风生水起,还是在外面四海为家,都是应该的。要是没本事,在家种那一亩三分田,也是生活。你有能耐,把天戳个窟窿,他也不奇怪。
是人就形形色色,没有高低贵贱,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儿子混的好,他还是与有荣焉的。
“哪天路好了,带我潇洒潇洒!”
爸乐呵呵的说。并没有细问车的来历。
妈听了,不由站了起来:“幺,你在罗港都干啥了?上学还上出辆车来了?你可别走了邪路啊!”
姐拉住妈的手,把她又拉回座位:“幺现在比我爸我们都有钱,你别操心了,没事!”
转头却是又嗔怪我:“翅膀硬了是吧,这么大事,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我讪笑赔不是:“是治安大队淘汰下来的,我挤兑胡大队卖给我,还让他修了修,办了证。放心,合法。有了车,以后办啥事,也都方便不是。”
吃着饭,说着话,酒已经没心思喝了。
饭后,先把姐和小外甥留在家里,我拉着姐夫到中学取了车,一路碾压着泥泞,赶往街东四公里的东叶村。
大棚在,跑不了,怕就是没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