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褐的脚步猛地一滞。他缓缓转身,神色恭敬,沉声道:“是,王爷。”说罢,他飞身离去。
离去前,飞褐的目光忍不住侧目瞥了一眼恒王府。朱红色的高墙巍峨耸立,琉璃瓦在日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门口威严的石狮张牙舞爪。望着这一切,飞褐心中暗自感叹世事无常。
昔日街边那个衣衫褴褛、身形瘦小的怯懦小乞丐,被他拎在手中,吓得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无助。可谁又能想到,时光不过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转,曾经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乞丐,竟已成长为和自家主子一样气场强大的人。如今的他,周身散发的气势磅礴而内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王者之气,竟也能与自家太子殿下不相上下。果真是天家之人,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天赋使然,方能历经岁月的打磨,完成这般翻天覆地的惊人蜕变
邢蔓一行人抵达沧州,眨眼间,竟已一月有余。这沧州的日子,仿若一泓宁静的湖水,波澜不惊,满是惬意。
初来乍到之时,邢蔓便精心装扮成妇人模样。她并未刻意束腹,坦然地将自己怀孕的事实展露在外,对外只称夫君已经亡故。消息传到沧州官员郭怀生耳中,他不敢大意,当即派人奔赴京都,仔细打听一番。一番查探后,真相渐明:邢蔓实际上并未婚嫁,此番来沧州,怕是为了隐瞒腹中胎儿。
郭怀生并非无情之人,他心里清楚,若不是邢蔓之前通报消息,自己的女儿郭悠然,恐怕早已深陷水火,万劫不复。虽然郭悠然被救之后,仍然处于疯癫状态,但好歹,她的生命得以保全,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这份恩情,重如泰山。再加上之前水灾肆虐,邢蔓在那场灾难里挺身而出,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郭怀生对她礼遇有加,不仅没有戳穿她的谎言,相反,在众人面前,他总是处处维护邢蔓,甘愿成为邢蔓在沧州最强大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