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傅砚辞看着她的手指,以及指肚,后背忽然奇异地产生了错觉,一种她指尖行走在他脊背,和着汗水微微用力深陷其中的错觉。
微酥微麻,耳边竟然同时响起了她轻声的呢喃。
“傅砚辞——”梅久见傅砚辞似乎是走神了。
还有些奇怪,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
“你下刀啊。”梅久迟疑道,“不是让你按照我的方法切吗?”
傅砚辞其实并不喜吃石榴,石榴寓意多子多福。
一般高门大户喜欢吃。
与其说是吃,更多是摆着看。
他出门的时候多,路途中遇到了,两手掰开,囫囵吃一口就赶路了,石榴吃起来一包水涩中带苦,怪麻烦。
他强忍着抬手劈开的冲动,难得配合她,“这样?”
“切得长了,短一点就好。”
傅砚辞依言刻出了一个五角星,梅久抬手接过来,掀开了开花的屁股。
笑着道:“你看,这样再顺着这几个果衣,来几刀——”
傅砚辞再次照做。
梅久将石榴接过来,顺着掰开,然后将上面果衣小心地拿下来。
完整的石榴就如开了花了莲花绽放开来。
同样绽放的是梅久打翻了调色盘却仍然活灵活现的脸。
看得人心里都跟着欢快了起来。
“怎么样?”梅久嘿嘿笑得十分得意。
“快吃。”她拿起碗,刚想拿起一半背过去敲敲敲,石榴就能下来。
却没曾想有一双手比她快了一步。
将石榴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挺好看。”
傅砚辞道,脸上挂着轻轻浅浅的笑,仔细一看,其实他左边脸颊有个很浅很浅的酒窝。
之所以不明显,是没笑到位。
他也不吃,就这么将开了的石榴摆在面前。
光看。
梅久见他此时心情貌似不错,本想说,这是吃的,切得再好看,也只是石榴,看了能解渴?
不过见他比方才心情好,她自然不会多嘴惹他厌烦。
罢了,男人致死是少年,就当哄孩子玩了。
傅砚辞倏地问道:“给旁人切过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