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下毒,下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暗五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嘛,小两口吵架他凑什么热闹……
白清明回到渡厄堂,嬷嬷们已在门前等她了,身后的台阶上摆开玉箱,盛着绸衣首饰。没有围观的人,大家只是小心瞥着,被白清明训过的“兵”,已经不敢大声蛐蛐她了。
于是他们学会了打手势:“宫里来的人?”
“是的是的。”
“这么多赏赐!圣上不会要撬墙角罢,就像当初撬张老那样!”
白清明神色凛然,她脑中浮现的还是昨夜老汉的那具尸体。他的孙女要是知道自己爷爷已经殒命,她不敢再想下去……皎月阁在逼她,她救的人都会被杀。这渡厄堂,她到底还该不该继续开下去。
另一边,陆栖风只觉丝丝缕缕痛意自心底蔓延开来。他一怔,用力捂住心口,随即便是错乱的心慌。
怎么回事!这种情绪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胸腔被无力与苦涩塞满,难受得他快要窒息。原来这世上,有远比身体损伤更难忍的痛意。
暗五一进门就见着主子这副表情,他吓得一个机灵。果然恋爱不能谈啊,白姑娘给他家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主子训成啥了……训成哭唧唧了……
他快步走到主子身侧,就要扶他,却被陆栖风缓缓抬手制止了。
男人眼眶赤红,波涛汹涌自眼底蔓延开。他扯出一抹笑,冷硬的面庞似是刹那间被柔和的薄雾笼罩住,极致的刚与极致的柔同时出现在这张绝美的脸上。
陆栖风的手紧了又紧。
暗五吓了一大跳。
完了主子疯了,这表情到底是笑眯眯还是哭唧唧……还是羊癫疯……白姑娘快回来给主子治……
陆栖风狠狠压抑住心底的痛意,唇角仍旧是上扬的,眉目却冰霜尽染。
久违了,这属于弱者的无力感。
白清明,你可是给了本侯,好大一个惊喜。
渡厄堂,白清明望着一箱又一箱送进来的珠宝,神色变化莫测。无功不受禄,这只是平常人的思维,她呢,受赂也不用功。管它三七二十一,有人会不爱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