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雪棠吩咐一个小丫头在此看着她,便转身离开了。
一个时辰过得很快。
雪棠看书看得乏了,正准备起身走走,就有下人来禀报:“郡主,那个柔儿受不住罚,昏过去了。”
“把她带来。”
“是。”
沈语柔如今沦为奴籍,按理说,该由主家重新取个名字。既然她喜欢沈语柔这个名字,喜欢做沈家的大小姐,雪棠干脆就叫她柔儿了。
两个小厮很快就将晒得半死不活的沈语柔拖了过来。
她显然是被冷水泼醒的,脸上湿漉漉的,很是狼狈,嘴唇惨白,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一看见雪棠,她就疯了般地朝雪棠爬了过去。
“我错了,奴婢知错了,往后奴婢给您做牛做马……”
雪棠冷眼看着她:“被罚的滋味不好受吧?”
沈语柔拼命地点头。
“你以前这般对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雪棠淡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却被你屡次欺辱,这么一点惩罚,远远不够偿还我曾经受过的。”
沈语柔浑身发抖,不安地看着雪棠。
这时,钱三拿着一个钱袋走了进来,对雪棠禀道:“郡主,那苏氏回来了,说是想用这些银钱,赎她女儿出去。”
雪棠冷笑道:“还真是母女情深啊。”
哪怕已经到了这地步,苏氏居然还惦记着沈语柔。
哪怕是沈语柔害死了苏氏视作母亲的徐老夫人,是沈语柔害得沈家沦落至此,几乎家破人亡。
钱袋里的钱,应当是苏氏卖了那枚长命锁得来的。雪棠漫不经心地从里面摸出三文钱留下,将钱袋递给钱三,吩咐道:“还给苏氏,让苏氏在王府门口等着。”
钱三领命去了,沈语柔看着雪棠淡漠的脸色,心里却愈发不安。
雪棠起身,从抽屉里找出沈语柔的身契,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想起昔日曾在侯府东院所受的屈辱,雪棠看着沈语柔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叼着它,从这儿爬到王府门口,你便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