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眠翻过一页,男孩渐渐长高,脸上的稚气褪去,却始终保持着那种沉稳的特质。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边缘,某种温暖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这张是他七岁生日,”傅母指着一张蛋糕前的照片,“让他许愿,他说要把愿望保密,谁也不能说。”
“他现在也是这样。”沈惜眠忍不住笑出声,“有时候就像个小秘密箱。”
傅母轻哼一声:“倔脾气遗传他父亲。”
相册翻过几页,出现了穿着校服的少年傅瑾行,肩膀挺拔,面容清俊。
“中学时代参加物理竞赛获了全国第一,”傅母指着一张领奖照,“你瞧他那副表情,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沈惜眠莞尔一笑:“他确实不擅长表达喜悦。”
“三岁那年非要自己爬树掏鸟窝,”傅母突然说道,“从树上摔下来,磕破了额头,血流了满脸,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沈惜眠抬头,注视着傅母的侧脸。
这位贵妇人谈起儿子时,眼角的纹路柔和了几分,声音里藏着掩不住的骄傲。
“瑾行一直都很坚强。”沈惜眠轻声附和。
“坚强?”傅母瞥了她一眼,“我更愿意称之为倔强。”
沈惜眠继续翻阅,每一页都是傅瑾行成长的印记。她仿佛通过这些照片,拼凑出了一个更加立体的傅瑾行。
“瑾行这孩子挑食得很,”傅母的话锋突然一转,“从小到大不肯碰胡萝卜,但特别喜欢王妈做的桂花糕,一坐下能吃掉一整盘。”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平时在家,会做给他吃吗?”
沈惜眠捕捉到这句话背后的试探,手指在相册页面上停顿片刻。她抬起头,迎上傅母锐利的视线。
“说实话,我不会做桂花糕,阿姨。”她坦然回答,“但瑾行确实告诉过我他不爱吃胡萝卜。有次我煮了胡萝卜汤,他全都喝了,却悄悄把胡萝卜块挑出来放在碗边。”
傅母挑眉:“他居然喝了?”
“我当时并不清楚他不爱吃胡萝卜,”沈惜眠展颜一笑,“后来才发现碗边那一小堆橙色。那天晚上他问我为什么要做胡萝卜汤,我说因为看起来很容易做。”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