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贞在军营里也不背当成女子,胡明睿这样一嗓子嚎叫,那种在军营里的恍惚感又来了。
但她知道胡明睿是酒劲上头,被旁人撺掇着当了别人的箭,一想到这儿,就没了兴致。
谢敬贞眼中的情绪慢慢变淡,她收回视线,与李毓灵一道继续往前走。
可胡明睿不依不挠,对于谢敬贞的不理会,被旁人曲解成不屑传入他的耳朵里。
胡明睿一下子就如豪猪起了刺。
他胡言乱语,说话不甚好听,绕是知道胡明睿不是在说他们,可围观的贵女还是有些听不过去。
李毓灵回想了一下昨日的场景,揣测着谢敬贞喜欢的性格,她抬起眼眸,停住了脚步。
谢敬贞这人是她了解朱敬堂的途径之一,可谢敬贞与普通女子不同,她不描眉不涂口脂,骑装上身,头发高束成马尾,英姿飒爽。李毓灵知道过了这两日,日后再想与她拉近距离,有心而无力了。
她要放手一搏。
“我与你比。”
一怒为红颜。
风马牛不相及的这句话被人想起,再看那戴着幕离的人声音咄咄,剑拔弩张之意在靶场的一角乍然翻涌。
谢敬贞皱眉。
眼前之人身形瘦弱,似柳枝柔软,又比西子多三分可怜,且她不是眼睛有疾视物不清?这如何比得?
李毓灵没猜错,因为她与谢敬贞说的话,成功地让谢敬贞心中产生了不可置信的疑惑。
就是这样的感觉产生,谢敬贞对李毓灵的关注才比方才更充沛,更浓厚。
“你…”谢敬贞眉头紧皱,她在李毓灵身后低声说,“你可知你说了什么?”
“我知道。”李毓灵转过身。
从四面八方胡乱吹着的风在此刻宁做一股绳,都从李毓灵的身后吹来,她微转过身,看向谢敬贞,风将她的皂纱往后吹,皂纱翩飞,贴着她的五官轮廓,而后又从她的面颊往外翻卷,谢敬贞认真的眼神落到了李毓灵的脸上,看到了她的笑容。
势在必得。
谢敬贞一怔,嘴里扫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心中涌起一股酸酸的感觉,多久了,有个人挡在她身边,愿意为她争脸面。
即使她们昨日才相识。
即使她是京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