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输了,便收回刚才的话,提礼登谢家门道歉。”
“若是你输了…”
“我不会输。”
李毓灵微微一笑,她已经将丝绦利索系好,两边宽大的衣袖也在谢敬贞与蔻枝的帮助下束缚好,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因为今日的妆容不好梳起,便任由它散着。
她的眼睛都已经被蒙上了,头发对她的影响已经不大了。
比试很简单,骑马一直到终点就行,但因为蒙眼,恐有意外发生,靶场的管事太监已经有眼力见地差人去请太医了。
胡明睿伸手摸了摸马,鬃毛粗糙,像干枯的草,手一撑,腿一踢一跨,人便稳稳地坐到了马鞍上。
他不知李毓灵在哪个方向,但嘴角翘起,显出他愉悦的好心情。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胡明睿心情更好:就这样为他欢呼吧,他定是要漂亮赢下这一局,好让那小娘们看看,不是什么人她都能惹,什么话她都敢说,这个天下,终究还是男人的天下。
骑马,还是得男人来。
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循规蹈矩去骑驴,玩那什么劳什子驴鞠。
他蒙着眼,刚愎自用,若能仔细倾听,便能发现那些欢呼声并不是朝向他发出的,反而调转了方向,从李毓灵那儿传来。
李毓灵蒙着眼,丝绦下的眼皮被紧紧压着,这样的感觉让她久违,相比于胡明睿刚开始的慌张与不安,李毓灵的心态就显得尤为平静。
眼睛的睁与不睁,对她来说差异不大,完全闭上眼后,听觉嗅觉触觉都变得更为敏感。
她听到风声,听到马儿的呼吸声,听到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听到谢敬贞的说话声:“我的马比胡明睿的好,但它的脾气有些暴躁。”
暴躁这就说明并不是个傲气认主的性子,马儿也欺软怕硬,你若是露怯,它便会蹬鼻子上脸。
李毓灵不怕,她已做好准备,打的就是放手一搏的算盘,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赚了。
这场比试的结果并不是与胡明睿争输赢,而是在让谢敬贞对她另眼相看,让谢敬贞对她心中有触动罢了。